[张垣人家]“我爱你，真的！”

                         王聪智高兴时，总爱唱起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现在，肖为民已经可以一个人把丈夫搀起来活动

                                幸福，就是两个人相守一辈子

    爱，因为单纯才动人，更因为拥有无限勇气和力量而历久弥坚……
                        

        记者 孙继肖文 本报记者 武殿森摄 

    “我爱你，真的！”这是脑出血病人王聪智在近乎植物人两年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这句话在妻子肖为民听来，无异于呀呀学语的孩子突然迸出第一句清晰的“妈妈”。一句话，让这个坚强的妻子再也收拾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肖为民，一个有着“男人”一样名字的女人。她用一个女人的肩膀把爱人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7年了，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就这么一天天守着……”

                          聪明的他变“傻”了

    王聪智，与妻子肖为民同岁。20多年前，两个年轻人经人介绍走到了一起。同在供电部门上班的小两口出双入对、情投意合，让身边的许多人都羡慕不已。王聪智非常聪明，是大伙眼中脑子好、人缘好的有为青年。肖为民现在回忆起来，依然津津乐道。

    丈夫能干，妻子贤惠，两个人的生活蜜在相互吸引的磁场中越酿越甜。王聪智常常早出晚归，为的是多做出一些成绩，能让妻子跟着自己过上好日子。肖为民腰椎间盘突出卧病在床的几个月里，王聪智白天上班，晚上回来照顾妻子，或用热毛巾敷、或揉捏按摩……虽然手脚有些笨，但爱意却是那么浓。

    然而，变故不期而至。2004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肖为民却仍然看不到丈夫那个最熟悉的身影下班归来。“嘟……嘟……”电话那头空洞的响声，让肖卫民的牵挂和担忧迅速蔓延开来。“快去看看吧，老王躺在五一路上的一个花池子旁，动弹不得了！”邻居、亲戚带来的消息让肖卫民楞了神……

    “脑出血。”一个肖卫民怎么都不能接受的现实。高高兴兴上班去，却没能平平安安回家来。平时的王聪智那么健壮，现在却面临“手术后最好情况是植物人”的现实。

    脑CT、高压氧、呼吸机、ICU，5天内连做2次开颅大手术……安安稳稳过了十几年，肖卫民万万没想到，一出事竟然就是这样严重。王聪智总算活着被推出了手术室，但由于脑部积水太多、失血太多，这个正当年的男人，右臂和右腿都不会动，头偏向一边耷拉着，虽然左半边身子稍稍可以自己支配，却不会说话也不会吃饭……
    所有人都担心他会这样一直“安静”下去。

                              不弃只因不渝

    王聪智在重症监护病房的20多天里，肖为民吃不下睡不着，每天都在祈祷老天爷能行行好。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期，肖为民雇了护工，没白天没黑夜地照顾丈夫。只要自己一合眼，心就悬起来了，还经常被噩梦惊醒。
    王聪智就这样没了知觉，没了意识。肖卫民要照顾他，比照顾不懂事的娃娃还艰难。

    周围的人开始打量这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会留下来吗？还算年轻的她会陪着这个“活死人”一直走下去吗？
    面对从天而降的灾难，可能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明白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与无法接受的痛苦。摆在肖卫民面前的困难有很多，经济、精力、精神……但每当捧起这张她深爱的脸庞，她很确定，她爱他，她放不下他，她心疼他。
    肖为民丝毫没有理会外面的流言蜚语，为了维持经济来源，肖为民休假8个月后，重新走上工作岗位。一年后，她把王聪智从医院接回了家。   

    买藏药、熏穴位、熬蔬菜汤……自己打听到的、觉得对丈夫有好处的方法，肖为民都要尝试。为了加强营养，肖为民下班总会抽出时间配豆粉、买薏米；一些不太便于消化的食物，肖为民会提前弄碎了；夏天天气热，肖为民隔两天就给丈夫擦洗身子；王聪智排便不通畅的时候，肖为民还经常帮他抠大便。

    “能试的都试了，只要对他有好处的就干。”这是肖为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她没想过放弃。

                                “我爱你，真的！”

    虽然王聪智的眼睛中不能回馈一丝神气，肖卫民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依然每天一边照顾丈夫一边陪他聊天唠嗑，她相信丈夫能听到她的话，或者终有一天他能听到。

    “我告诉你啊，捏3下就是我爱你！”肖为民握着王聪智右手的手指，轻轻地捏了3下、又3下，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我……爱……你，我……爱……你……”目光里，幸福满满。
    肖为民就这样一遍一遍地，对着毫无反应的王聪智，说了整整2年。

   “我爱你，真的！”一个平静的午后，肖为民在给丈夫翻身时，突然听到的这句话，让她的心差点蹦出来。肖为民以为是长久以来的强烈愿望，使自己出现了幻听。她攥紧丈夫的手：“老公，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快！”王聪智傻笑着望着肖为民，“机械”地重复着出事后开口会说的第一句话：“我爱你，真的！”肖为民听后早已抱着丈夫泣不成声……虽然王聪智口齿不清，神情呆滞，但肖为民知道，这一句，胜过任何表达。

    只要有时间，肖为民就会和护工一起把王聪智扶下床，满头大汗地搀着他一点一点往前挪，还不时地鼓励他。有了肖为民的悉心照料，医生口中的奇迹一个个在王聪智身上实现，他和这个家一点点走向重生。

    不太清醒的王聪智不高兴时常会打人，每天下班后肖为民一般都直奔回家，这么多年连遛弯的机会都没有。“从心眼里舍不得，从心眼里疼……”肖为民说，再苦再烦也得坚持，她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王聪智少受些罪。

    7年的时间，王聪智身上没有一个褥疮。第一次看到王聪智的外人，都觉得他红光满面，完全不像个病人。现在的王聪智，已经能听懂简单的对话，会简单的交流，右手和右腿可以简单支配，也可以自己吃饭，还会唱那首最拿手的老歌：“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月亮代表我的心！”

    结束采访，要起身时，王聪智竟然把他还算健康的左手伸向了我——祈祷他的康复。

    洁白的月光洒满大地，就像爱可以温暖全世界。纯洁的心可昭日月，只为有一个人能明白：我愿与你共度一生的决心，像月光一样深情、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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